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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盈心下憋得慌,可还是定了定神,依旧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,坐在沈寒霁的身旁。
沈寒霁动了筷,尝试了一口后,长眉微挑,看向徐氏:“我院子的厨子,原来是到了二娘院子了。”
徐氏一愣,随即反应了过来,笑道:“什么厨子呀,这是阿盈做的。”
沈寒霁看向身旁的温盈,眸中多了几分耐人询问,“我竟没吃出来。”
温盈鼻尖发酸,心道你从未过问过,又怎会吃得出来?
成婚后,但凡沈寒霁在院中时,三餐都是温盈亲自下厨做的。
她下厨了一年多,他却从未问过厨房是不是换了厨子,也未曾觉得有什么区别。
后来他应酬多了,在院中用膳的时间少了,再者她也有些烦躁下厨了,也就逐渐不做了。
午膳过半,徐氏斟酌了一下才对儿子开口:“霁儿你与阿盈成婚两载,也分房睡了两载,是不是该一块住了,慢慢适应了?”
温盈低着头不语,继续吃着碗中的菜。
沈寒霁淡笑,没有直白拒绝,只是道:“还有月余便殿试了,平日看书看得较晚,恐会扰到阿盈休息,此事过后再说。”
温盈并没有半分的期待。她所有的期待和盼望都在那一个梦境中破碎得一干二净。
她清楚得很,即便到她郁郁而终之前,他那一月回两次房的惯例依旧没有破过。
以公筷夹了一块藕片放到了徐氏的碗中,温声劝道:“是呀,还有月余就殿试了,殿试为重中之重,若是搬回来住,恐会影响到夫君念书,那便不好了。”
温盈体贴懂事这一点,向来都让沈寒霁极为满意。若是妻子不是温盈,只怕不会再有这么合心意的了。
梦中自己未曾续娶,大概就是这个原因。
儿子和儿媳这么一提醒,徐氏才猛然想起是要快殿试了。因儿子自小就独立,博学睿智,才智超群,从未让她担心过,倒是忘了这一茬了。
顿时严阵以待了起来:“那确实是有所不适,霁儿还是先自己住着,等殿试之后再搬回去。”
因想起这茬,饭后徐氏便催促他们夫妻二人赶紧回去休息。且因上火,不能多食樱桃,也就让温盈带回去吃。
篮中一小碟的樱桃并未动几个,由蓉儿提回云霁苑。
温盈随在沈寒霁身侧,着实忍不住,便说了:“我听说今年樱桃收成欠佳,宫中赐到各府的都比往年少了,裕小王爷送了夫君,那王府女眷岂不是少分了一些?”
沈寒霁看了她一眼,带着温润的笑意:“清宁郡主不喜樱桃,今日恰巧与裕小王爷有约,便拿来送了我。”
“可清宁郡主也有交好的姊妹,或是府中也有爱食樱桃的女眷,不是赠与她们,怎就送给了夫君?”
沈寒霁脸上温润笑意依旧,但细眸中的笑意却是淡了三分。
“裕小王爷送的,自然难以推辞。怎么,娘子是要我送回去?”
两年夫妻,虽陌生,可温盈却知道他若是喊她娘子了,就是有些不高兴了。
温盈心底有些寒凉。
本想隐忍下去,可怕自己越发忍耐,就越是接近梦中郁郁而终的下场。咬了咬唇瓣,终还是抬起了头,看向他。
“清宁郡主样貌无双,又德才兼备,旁人话语中多有提及夫君与清宁郡主,今日拿了樱桃回来,只怕旁人会嚼舌根。”
最为重要的一点,清宁郡主已然十八,却还未谈婚论嫁,谁能知晓她是什么心思。
她不盼着沈寒霁能在外人面前澄清,可至少能在她的面前,能解释一二,可他却从未有过任何的解释。
沈寒霁听了她的话,似乎明白了些什么,唇角微勾:“懂了。”
温盈却是秀眉微颦,什么懂了?
沈寒霁眸子恢復了笑意:“原来是醋了,不过是一篮子樱桃罢了,下次不收便罢了。”
说罢,重新抬起了步子,信步闲庭。
温盈未动,听了他的话,胸腔一闷,呼气不畅。
暗暗深呼了一口气,看向那淡定从容的背影,依旧胸闷。
她当初怎就瞎了眼迷失在他这副看似霁月风光,温润如玉,实则无心无情的假象之中?
岁月长久
沈寒霁先行一步,温盈并未跟上,而是在他后边进了院子,随后径自回了房。
回了房后,蓉儿放下樱桃,问:“娘子,这些果子怎么处理?”
温盈虽然也爱吃樱桃,可这果子十有八九是清宁郡主送来膈应她的,她一点胃口也没有。
由不得温盈不这么想。
樱桃多为女子爱食,既然能送给沈寒霁,便是知晓他不会独食,而是会带回来给妻子与母亲食用。
旁人都在惋惜清宁郡主和沈寒霁没能走到一块,而她不避讳就算了,还让兄长把果子送给沈寒霁。
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她堵心么?!
温盈确实是堵了心,看着垂涎欲滴的樱桃,却是一点食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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