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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回观胜会游憩酬佳章仲秋夜姊妹畅谈心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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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了一块蒸su果馅饼儿,方嚼得两下,就见几顶轿子到了门口,乃是地方乡绅及同宗亲戚,往日里不甚熟络的,亦或是为避嫌不愿往来的,如今都情真意切地贺上门来,教人唏嘘。

陆清举面se不改,少不得个个俱要打点,这般迎来送往,应接不暇,直忙乱到入夜,众人散去,徒留满室纷乱。正是:人情似纸张张薄,世事如棋局局新。

话休饶舌。且说桂榜题名,次日便要作鹿鸣宴,除新科举子外,还有内外帘官,人人拜见,莫不深深打恭。

清举既中解元,依次叙礼,坐在州官下首,不一时酒菜上来,先绰边儿放了四碟果子,一壶四明碧香酒,然后又放了四碟案鲜,却是:微糟而带生的洗手蟹,香喷喷油炸盘香蝉蛇,滤蒸的海月江瑶柱,清炒带壳赢蚌。落后又是四个影青釉瓷盘,盛着一尾新煎鲥鱼,一瓯儿水晶蹄膀,一瓯儿山药烩红r0u圆子并一只g蒸劈晒j。

席上推杯换盏,酒过三巡,小丫鬟撤下碗筷,又拏了茶来,或是紫笋、yan羡,或是双井、日注,配着各样细巧果仁,样样jg致。

这厢众人正说着话,却听那屏风后头传来几道拨弦声。循声望去,见影影绰绰一道袅娜身姿,侧坐在竹椅上,x前环抱一把阮琴,粉颈低垂,五指纤纤。

少顷,轻拢慢捻拨弹起来,嘈嘈切切如珠滚玉盘,但听她唱道:

“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。我有嘉宾,鼓瑟吹笙。吹笙鼓簧,承筐是将。人之好我,示我周行。

呦呦鹿鸣,食野之蒿。我有嘉宾,德音孔昭。视民不恌,君子是则是效。我有旨酒,嘉宾式燕以敖。

呦呦鹿鸣,食野之芩。我有嘉宾,鼓瑟鼓琴。鼓瑟鼓琴,和乐且湛。我有旨酒,以燕乐嘉宾之心。”

一曲已罢,众人拊掌大赞。州官本好音律,便教人撤去屏风相见。不多时,只闻环佩叮咚,兰麝馥郁,那小娘子捧着阮琴款款下拜,如花枝摇飐一般。细看她眉眼,却是瓜子面、远山眉、樱桃口、粉颊桃腮,再看她装扮,乃是淡h衫子郁金裙,头上宝髻堆云,只簪几朵木樨点缀,清雅脱俗。端的是:行过处花香细生,坐下时淹然百媚。

州官问道:“这位娘子上姓?”

她答道:“奴家姓苏,小字梅生,家在清溪桥边住。”

此言一出,众人恍然。原来那清溪桥乃是出了名的g栏后巷,舞榭歌台日日常欢,不知造就多少美妓名伶,自然也引得那些个游人浪子,终日流连se阵,骨醉神飞。这其中有处旧馆,主人家姓苏行九,原也是朵无赛的琼花,奈何上了年纪不愿从良,索x自赎自身,赁下个小院教养起nv儿来,每日里摆酒会茶,靠着粉头过活,倒也如意。

早听闻她膝下出了个花魁娘子,不单生得风流俊俏,百伶百俐,更难得se艺双绝,善诗书,通nv红,双陆棋子不消说,还会弹一手好阮琴,便是眼下这位苏小娘子了。

在场皆是读书人,最好风雅,当下已有人道:“苏娘子好才情!何不再唱一曲?”

苏梅生莞尔一笑:“今逢良辰,奴家便献一曲‘喜迁莺’,为各位老爷助兴。”说罢将阮琴跨在胳膊上,边弹边唱:

“文倚马,笔如椽,桂殿早登仙。

旧游册府记当年,衮绣合貂蝉。

庆天申,瞻玉座,鹓鹭正陪班。

看君稳步过花砖,归院引金莲。”

这词曲寓意甚好,更兼歌喉婉转,声如枝上流莺,直听得众人如痴如醉。只不知为何,那歌声中竟似有万般愁绪,无尽哀思,教人心生怜惜。

席上有晓事者,见这苏娘子单把一双秋水妙目望定一人,正是高中吃点好的。

书接上回,话说苏梅生献艺鹿鸣筵,满座俊彦,却独对一人青眼相加。

此人姓谢名怀信,表唤德彰,祖居永嘉积榖山下,乃昔年康乐公谢灵运之后嗣,年登二十一岁,生得面白唇红,神清骨秀,更且x罗二酉,学富五车。其父母在时,甚善经营,攒得家资颇厚,可惜十五岁上,接连谢世,留下兄弟三人,分家迁住。

怀信年纪最幼,又因才气凌云,自小受宠,上头两个兄长亦怜ai他,故而从来不知疾苦,整日里放情山水,眠花醉月,或暮舞朝歌,或呼卢喝雉,虽则不善作家,最好把酒持螯,得送诨号“饮中仙”,常与人言:“人生能有几?不乐是徒然。”

这般徘徊到十八岁时,合他同龄男子俱已做了新郎,夜夜花开并蒂,只他一人形单影只,虽前呼后拥,到底孤枕难眠。远近有遣媒来撮合的,怀信却又不允,只说:“常言道‘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’,如今我父母俱亡,便无需遵这些陈规,若要结姻,自要寻个合我心意的。”

旁人问:“你属意为何?”

他道:“要她才逾班昭,貌b王嫱,蕙心纨质,善为乐方。”

听他这番言语,众人当面不语,只暗里议论:“偏生出些不着边际之款儿来!莫非是神君降世,当真要娶个仙nv儿家来?”

也有借机与他玩笑的,道:“这却不难。那清溪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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