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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黏膜延展着,包拢着,向出口缓慢涌动着。

直至探出一点影子。

刘安娜再也控制不住,捂住了嘴巴。

夜风在鼓动,像一面面无声的暗旗。钟表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,邵文津叼着石楠木烟斗,指尖一下下敲打着窗台。

除了等待与忍耐,他并不能做任何事情。

中途,他接了一个从上海打来的电话,对方暗示他,已经尘埃落定。

邵文津放下手机,吸一口烟,回头瞅了一眼被反绑在红木椅上的林采恩。下颚微垂,鬓发散乱,神色却出奇的恬静。

邵文津来到她面前坐下,对着桌角磕磕烟斗,分出闲心与她唠嗑:“知道不,这次你真的惹事了。”

女人好脾气地笑笑,心情不错,“谢谢津少夸奖。”

“你总是在惹不该惹的人,这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。”邵文津并不能理解。

林采恩声线甜腻,“您看到我让人借隋先生的名义去请简小姐,却没出手干预,其实我还得感谢您。”

邵文津睨她一眼,没什么表情。他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,也不觉得她能翻出什么风浪。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野心如此大。

“津少,我已经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,我什么都不怕。我没有家人,没有朋友,身边的一切都被文庆孔肆意安排着,”林采恩极为冷静,“可是你们又高贵到哪里去呢?”

“每年地方上的老东西们进中央开会,总有几个是我‘招待’。那个地方好长好长,为了保密性没有窗,而我的心也是这样紧闭的窗扉,怀着紧张、恐惧与期待,等待着被推开。可是见到他们我就失望了,你很难想象,一个地方上这么大的决策人,会是如此腹中空空、呆滞愚昧的玩意。一个人越被大众痛恨,就越受上面器重,这使我大为震惊。”

邵文津吐出烟圈,冷眼听她讲。

林采恩痴痴地笑,“这早就不是一个努力就能淘金的社会了。我不够努力吗?我不过是想有尊严地活着!幸运和成功永远具有因果关系,可是努力和成功并不总是挂钩。你们总是洋洋自得,自认为取得的一切是靠努力换来的,其实只不过是你们够幸运,然后摇身一变,成了奋斗的代言者,可是你们不该妄想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间!”

林采恩越笑越大声。

邵文津捏起她的下巴,与其说对那些话无动于衷,不如说根本懒得思考。

“你少跟我讲这些大道理,”他勾唇,神色轻蔑。

邵文津松开手,她的脸上顿时显现出红印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,摆在林采恩的面前。

这正是周姨死的那天晚上,秘书带给隋恕的药瓶。

“说说吧,”邵文津端详着她的神色,“你根本不是临时起意,而是早就想杀掉q0113。”

林采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。

“但是凭借你自己,是绝不可能做到这么多的,”邵文津道,“你不说也没有关系,让我猜猜,一定又和俞霞是一样的吧?那么你是谁的人呢?”

林采恩被激怒,“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,也只属于我自己!”

“别急,我今晚有的是时间,你可以慢慢跟我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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