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什么都可以?(1 / 12)
在圈子里,孟慧心算是极爱热闹的那一拨,没事就组局叫朋友出来玩,生日自然也不会例外。
她看到殷薄言走进这间ktv包厢的时候,是惊喜的。
“平时叫你你都不出来,今天终于舍得露脸啦。”她迎上去,毫不客气地抱了殷薄言一下。
“你生日嘛,我怎么会不来。”殷薄言把手里的礼品袋递过去,笑着说。
“算你有良心,”孟慧心哼了一声,挽着殷薄言往里走,边走边亲昵地跟他咬耳朵,“他已经来了。”
殷薄言望了包厢内灯光晦暗处一眼,低声说:
“谢了。”
“你们别打起来就好。”
孟慧心朝他眨了眨眼,就要引他入座。
殷薄言其实一进门就看到了闻霖,或者说,就算灯光只在闻霖身上浅浅描一个轮廓,他也能凭借些微光影认出他。
闻霖一点都没变。
殷薄言记得他老师曾经说过,有些人的天赋是肉眼可见的,一眼望去便知与众不同,不必用言语夸饰。
闻霖就是这样的人,他锐利、果断并且一往无前,没有什么能阻止他走上他既定的道路。
殷薄言朝闻霖走去,周围有人认出了他,目光在他与闻霖之间逡巡,他没有管空气里那些细碎低语。
他和闻霖的矛盾不是秘密,或者可以说是人尽皆知。
闻霖似乎终于感受了气氛的变化,他停下和身边人的交流,转头扫视了周围一圈,淡淡落在他的身上,像在注视一个陌生人。
“好久不见,闻霖。”他说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闻霖神色冷淡,好像没有什么能引起他情绪的波动,包括意外遭遇五年前狼狈分手的前男友。
殷薄言低头自嘲般笑了一下,指了指闻霖身边的空位:
“我能坐这里么?”
“当然。”
闻霖说着朝旁边移了一点位置,拿社交礼仪来说简直无可指摘。
礼貌、平静、生疏。
五年不长,但也很久,久到他与闻霖之间的记忆被弃置在那条他们同行路上,上面落满尘土。
殷薄言想,这是他应得的,是报应。
包厢内人差不多到齐了,气氛逐渐热闹起来,唱歌的、喝酒的、玩游戏的,唯独他们两个像两尊大佛一样沉默地杵在那里,显得尤为格格不入。闻霖打开手机,似乎在回复消息,他的手机没有贴防窥膜,殷薄言在侧头看他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他的手机屏幕,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手机头像。
是韩知远。
耳边传来孟慧心荒腔走板的歌声,他甩了甩头,突然觉得有点耳鸣。
“听说你刚回国,是要准备新电影么?”
殷薄言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,说。
“还不确定。”闻霖随口回答。
“给你工作室递本子的人应该不少吧。”
“跟以前差不多。”
殷薄言有些走神,对着包厢内斑斓的光影轻晃酒杯,仰头喝掉半杯酒。
他不在意闻霖敷衍的语气,毕竟他们分开得如此难看,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。
闻霖曾经一见他就笑,没事就喜欢掏出一根铅笔给他画素描,他会说,言言,你别动,现在的光照在你身上特别好看,他会说,言言,忍一下,马上就画好了,他会说,言言,你知道么,你现在的表情特别傻。
那是一个有着囫囵落日的黄昏,江边吹来轻柔的晚风。
但都是过去的事了。
“你去年那部《身后的倒影》我看了,是你从前就很想拍的题材,”殷薄言说着顿了顿,感觉喉咙有些砺涩,“韩知远那个角色演得很不错。”
“他是很好。”闻霖看了他一眼,说,“很有天赋。”
“你们很有默契,”他扯出一个笑来,生硬地转了话题,“但今年你工作室还没动静,是不是没收到满意的本子?我这边倒有个挺好的本,你应该……”
“殷薄言。”
闻霖打断他,稍稍抬高了平静的语调,
“今天是私人聚会,我不想谈工作。”
他看着闻霖眉眼间那丝不耐烦,被酒精激起热意的身体突然冷下来,勉强扯出一个笑,说:
“那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,我们另找时间详谈?”
“不必了,合作的事可以跟我工作室沟通,有专人负责这一块。”闻霖说完,似乎已经耗尽了和他交谈的耐心,作势起身要走。
殷薄言见状,立即不管不顾伸手,用力抓住他的小臂,将他拉回座位,
“闻霖,今天这里这么多人,你这么走了大家会怎么看?”
他放低了语气,长睫颤动间微微抬眼,看向闻霖漆黑的眼睛,
“闻霖,给我一点面子。”
闻霖听见他明显示弱的话,依旧不置可否,说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,
“说走就走不是你干过的事么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