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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哥变怪物(9 / 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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嗡、嗡、嗡……我听不见了,我看不见了。

我体验了几秒当听障人士的感觉,我摸着墙原

路返回,我要去找我哥。

等我再回去时,只剩我妈一个人站在门口。

“我哥呢?”我听见房间里有声音在飘。

我妈红着眼睛,她走向我,她抱着我:“今年的年咱们三个过。”

我眼前一片模糊,脱力坐到了地上。野兽挣脱笼子,它在嘶吼,它在咆哮,我要被魔鬼嚼碎吞下去了,我要被千刀万剐了,我要被岩浆炼化了。水,我手上全是水,我要被淹死了。

我眼前一片模糊,我快失去意识了,在那之前,我的行李箱被留下来了,我忽然拥有了透视能力,我看到了里面那盆玫瑰花。好疼啊,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扎我,可我宁愿玫瑰的刺穿透我的皮肉,我都不想忍受这莫名的痛苦。我向我的行李箱爬去,我给你换盆土吧,生长吧,长在我身上吧,活着太痛了,我滋养你,你带走我的痛苦吧。

我求你了。

十年的感情,不到十天的心意相通,我和我哥之间就这样被强行画上了句号。

我不知道我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,她藏的很好,直到一切结束我都想不通为什么。

我们一家是不是都很会藏,哈哈哈。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,人生如戏,戏如人生。我们都假装维持着正常的生活。

我不怪我妈。我根本没有资格怪她。是我不好,我后悔了,后悔找到我的勇气,后悔扑向那两个字了。当时的我只以为大不了我就藏身火海,死后一抔黄土。可不是,我,我哥和我妈都没躲过它的烈焰,而且我们都没死,它仍然熊熊燃烧着,它是不死之火,煎烤着我们的生命,让我们不得安宁。

后来我打过九百九十九遍我哥的电话,停机……停机……还是停机……第九百九十九次接通了,我心脏都停了,结果对面是一个我闻所未闻的声音。

打错了。呵,呵呵,打错了。

文以风,文以风……我把他的名字纹在了我的心口,我怕我把他忘了。奥对了,纹的不是“文以风”,纹的是“以风以玉”。

我再也找不到我哥了。除了他还留在我房间的那件羽绒服和那一行李箱的东西,他和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。我只能靠我自己的回忆,咂摸些甜。

有天我妈不小心翻到了我哥那件羽绒服。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,我已经很小心不在她面前提起我哥了。我以为她要发怒,她从不打孩子,唯一一次是扇我哥的那一巴掌。她发怒也只是骂我,骂我哥,我倒情愿她打我,给我些痛吧,发泄出来,我好受些,我妈也好受些。可她没有,没有生气,我看到她哭了。

操,操!我妈不是这样的。文荔是个意气风发的,坚韧不拔的女人。

怎么变成这样了呢?命运啊,老天爷啊,上帝啊,国内国外的神仙,你是真的吗?你听听我的苦吧,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,你拯救我们一家子吧。

没用,什么用都没有。我们还是煎熬的,活着。

继我的十七、十八、十九、二十岁生日后,我哥还错过了我的二十一、二十二、二十三岁生日。他错过了我的成人礼,错过了我的毕业典礼,是不是还会错过,错过我的一生……我不敢想,我只能睡,去梦里会他,忘记世俗,那只有我们俩。

梦多好啊,我开始喝酒了,醉醺醺的,大脑昏昏沉沉,那感觉和做梦差不多,我也能看到我哥。

有一次我带着酒味回家,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,但我记得我妈问了一句话:“不喜欢你哥了好不好?”

我怎么回她的来着,我忘了,但第二天她看起来更伤心了。

我又惹她不开心了,我是个不称职的儿子。我决定搬出去住。

我妈起初是不同意的,磨了半年,不知怎的,她竟松口了。我也松了口气,时隔多年再看我妈,她看起来憔悴了好多。

我想安慰她,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我也想过死,可我不能再那样任性了,我有我妈,我有我哥。可就这样活着,我早就被掏空了,浑浑噩噩的,我是泥菩萨过江,自身难保。

我救不了谁,谁也救不了我。

逃吧,我们都逃吧。

搬家,一个人独居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许是我爸妈、我哥心疼我小时候的遭遇,我妈离婚两年公司稳定后,他们几乎把所有呵护倾注在我身上。

除了我哥的爱,我要什么他们都会给我。

大体收拾好东西,我爸妈送我去高铁站。没错,我要离开我所生活的这个城市了。这个城市承载了太多我和我哥的记忆,以至于分别后再回首,我踏过的每一步,呼出的每口气都逃不开我哥。既然要逃,就逃得彻底些。

说不定我逃了,我哥能回来看看爸妈。这么一想,倒也不错。

我俩就作太阳和月亮,处在同一片天空,却永不得见。

出了站后我呼出一口浊气,终于到a市了。打车前往之前购置的房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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