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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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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疾就是他的致命弱点。心疾病人不能忧思悲恐惊过度,不然就会发病。

程兆尹的算盘打得响当当,自己是真心诚意上山道歉,又是恭恭敬敬跪到雨中晕倒,若太子突发心疾,怎么也怪不到自己头上

毕竟太子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,随时去世也是意料之中。

太子薨,被幽禁的锦王殿下就能获释,锦王执掌政务,自然能把张天师救出来,那样何愁不能颠倒现在的僵局?

程兆尹想得很清楚,谁称帝能给自己带来最大利益,那就跟着谁,很简单是不是?

时间一点一滴流逝。

长时间跪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,对双膝和腰都是极大的折磨,显然,皇后与太子殿下比程兆尹更沉得住气。

熬着熬着,就在程兆尹以为天要亮时。

东宫洗马沉着脸色:“别说你们在这里跪半个时辰,就算跪整晚,也要等明日破晓时分,皇后与太子殿下醒来,大医仙们来得更晚。”

正在这时,魏璋带着刚下课的译语组学生们,从抢救大厅外的走廊经过,学生们现在每日在多媒体教室,从早到晚学习医仙们说的“普通话”,每天只睡三个时辰。

对他们来说,虽然错过了京兆尹他们雨中罚跪,但在半夜三更看到他们跪在走廊也算不上新鲜。

更何况,学生们不是东宫六率,就是永乐宫女官,或者崔家女使,个个都见过大场面,也都认识京兆尹和其他人,上课时也听魏璋说了柳巧与刘阿婆的冤屈,眼中只有鄙视愤怒。

有位学生用普通话明知故问:“魏七郎君,幸亏廊道宽,不然我们都走不过去。程兆尹他们在这儿做什么?”

魏璋冷笑,也用普通话回答:“你们一个个的见多识广,这还用问?”

向来好面子的程兆尹被一群人不善的视线盯着,冷言冷语地嘲讽,只觉得如芒在背。

都尉和卫尉两人装死,只当没听见,但这滋味儿实在不好受,不免更怨恨程兆尹三分。

魏璋当然不会错过他们难看至极的脸色,对,就是要这样,让他们听不懂,但又知道在议论他们。

学生追问:“魏七郎君,听说他们傍晚时分还在雨中罚跪?是真是假?”

“嘿,”魏璋用力一拍学生肩膀,“有这灵醒的劲儿,放学习上多好。赶紧休息,明日上午是金老和傅主任的课,下午是韦主任和花主任。”

“啊……”译语组的学生们极小声地哀嚎着,小跑开溜,落地无声。

东宫洗马与魏璋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抢救大厅的电子挂钟,指针不紧不慢地走着,完全不理会程兆尹的焦灼。

外面的雨变大变小了好几次。

程兆尹只能安慰自己,跪在飞来医馆里面,总比跪在外面淋雨要好得多,却全然不知,进入医馆后的每一步行动,都在旁人精准的控制之中。

……

破晓时分,山雨未停,国都城的钟鼓声准时响起,震动整个飞来医馆。

事实上,能被钟鼓声吵醒的,只有特别难熬的程兆尹四人;连皇后殿下与太子殿下都能做到,听完再睡。

此时,先后下山调查的旅贲军队正和队副,穿着蓑衣,踩着一波又一波的钟鼓声,在“梯索”间不断向上。

等钟鼓声完全停止时,他俩已经站在飞来医馆的门外,给他们开门的,不是别人,而是早起晨读的王一一小朋友和跟读的盲童。

盲童在一一的指导下,向队正队副行了礼,脆生生的童音悦耳:“今天早晨食堂有花色点心、小馄饨、大馄饨、糖芋苗、锅贴和鸭血粉丝汤。”

“行,知道了。”队正和队副两人直奔食堂。

程兆尹以为天亮以后,皇后与太子殿下就会起身,看到他们四人跪了半夜,多少能有所触动,就会让他们起身。

万万没想到,他们四人先看到旅贲军队正和队副飞奔的身影。

之后又看到魏璋和学生们经过走廊,消失在尽头。

最后是一名穿着医馆衣服的大郢女子,特别冷漠地行礼,然后开始扫地拖地,把他们四人当成候诊椅一般。

在大郢,在有主的屋子,主人拿笤帚扫地就是逐客赶人的意思。

程兆尹只觉得这名女子有些眼熟,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,凭着多年直觉再次感受到了敌意。

在走廊与二楼联接的楼梯间里,急诊保洁张阿姨不断安抚柳巧:“没事,都会过去,公道会来的,别急!”

柳巧用力点头,和张阿姨完成了所有的晨间打扫,又赶到门诊三楼眼科的临时病房,照顾刘阿婆的洗漱和早食。

刘阿婆听说京兆尹、都尉和卫尉上山,起初还受惊不小;后来在柳巧的解释下才知道,他们上山不是为了抓捕她们。

七点二十,医护潮水般走进抢救大厅,视四人为路障,绕过时都显得不耐烦。

早晨七点半,抢救大厅的大查房和床旁交班开始,除了两名皮肉伤严重的武侯,其他病患们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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