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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不敬天师(21 / 4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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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快话全数道尽,“魌鬼,你以为这人受你捏造的虚情便是真意?只怕当初他若知你为此样早是自尽求生。你是叫人厄运缠身的鬼物,又是活脱脱男子之身,就算如个女子开腿迎合也比不过他心尖上的人一丝一毫”

话音刚落,严正报复般冷眼抬手,身下撕裂的剧痛全数涌入,宛受千刀凌迟,着骨入魂——敛月重重闭目,冷汗然然,骨肉分离之痛愈发清晰袭映脑海。

难不成今日真是他消亡之时?想他游历此间数百年,生死无动,别说得升轮回,就是灰飞烟灭也无在意。只是想他伴那恶鬼几百年的争斗竟敌不过一介凡人与他的几年光景。

眼见影缠脖颈,敛月忽然出声发笑,孤注一掷地将全数气力汇聚额心。

山鬼瞥见他行举,只是转眼见他被群鬼裹紧分食,形魂俱灭。山鬼凝视无语,不想黑影间忽有灼光贯穿,在片片群鬼哀嚎间直冲他来——思忖间暗道不好,欲将怀中之人推开却是晚及一步,直入正有恍惚难撑之人额心。

“季大夫”

季向秋茫然听有人喊,抬眼白光一片,身子受击后退数步,呼吸停滞,周身发沉,随之屈膝跪地而倒,不省人事。

山鬼近身查看同时见严正身形一晃,与容青消失在暮夜间。

“真来去自得,净是麻烦”

山鬼无语,低头见他嘴唇发紫,脖布黑线,掌心冰凉,呼吸轻微,连唤数下毫无反应,迟疑一番当即蹙眉抱起他疾驰前往某处。

夜间有更夫持竹梆而走,抬眼见有一影悬浮而飞,当即脚抖心慌,牙唇颤软,声音全无,转身欲做眼花慰心,不想飞影即刻闪至身前,吓得他倒地不起,连连求饶。

胆战心惊间左手被凉意握起,以为在劫难逃时忽听鬼影出声:“道士霍泉宗所住何处?”

更夫听声如人,一时壮胆微睁,只见眼前是一男子怀抱一人,模样俊美,而紧握他的正是男子右手,肤如白月,只是双目犀利,宛有不耐。

“在……在前走左转过桥右侧第……第三家就是,他院中……院中有棵楝树”

“多谢”

更夫见男子道谢,正觉方才飞影是为眼花错看,不想下刻掌心相离,男子消失不见,独剩另一影悬空而疾。当即气血攻心,昏死过去。“有……有鬼……”

“天傀”,屋中有人忽喊。

“大人”

“有客行至,请他进来”

天傀闻声而行,开门果真见有一人一鬼。鬼物怀抱那人,开门见山:“我要道士与个说法”

天傀请他入内。侧屋点起灯盏,有人闻声走出。

山鬼看清那人时不由冷哼:“你怎在此”

男子眉清目秀,神情冷漠地直直看他:“你倒变化番模样”,与他对视的同时主屋房门打开,一剑眉星目的男子颇是疲惫地走出来,口中念念有词:“你不与此人平淡过活,来此是要讨何说法?”

山鬼敛容道:“为何与严家举荐此人前去治邪,害他成眼下将死之态?”

霍泉宗一愣,看眼旁人:“贵华,严府一事是托你而去,此事当真?”

贵华并无遮掩之意:“此事为真”,声音平静,并无羞愧懊悔。

“何必迁怒于季大夫”,霍泉宗知他是为报复,一时理亏心虚地忙叫天傀将季向秋接过,同时问:“是遇上何难?”

“遭魌鬼与他鬼业后又临一鬼灰飞烟灭前将一白光落他身上”

霍泉宗恍然大悟:“魌鬼一名倒有许久未听,原以为是夺了凡体藏居人世。常有一鬼伴他,那灰飞烟灭者可是他?”

山鬼点头,暗道此人果真不凡,平白一见并无在意,临事相求才知其不显山露水之处。

见他将季向秋迎进屋中后要天傀挡在门外,一时百无聊赖,侧身瞥见贵华目无波澜,于是取笑道:“你可是拜入仇人门下?”

贵华神绪一动,转眼哼道:“村人恐我再生恶念,无奈入他师门”,言语坦诚平静,甚是心安理得。

“你倒爱记恨不相干之人”

“你若心疼那大夫,遇难之时怎不尽身相救”

山鬼哼笑:“有所不值。你早知严家有恶鬼藏居?”

“我一介肉体凡胎如何得知,不过为省麻烦随口一提”。他是胡言两句要他们请个大夫施治,未曾想他们信以为真,害他受鬼袭击,半死不活。

山鬼嗤笑,懒再言谈——此人大言不惭,多语也为枉然之势。

抬眼见院中确有棵屋高楝树,欲有走近打量却听天傀道:“此树有辟邪之用”

山鬼笑而不语,抬手接起一颗迎风落子,凑近把玩细看。

一刻钟后霍泉宗打个哈欠出来:“魌鬼鬼业虽是不善却也出自凡人,方才施减许多,并无大碍。至于另一鬼物所施应是临前怨念,横竖不过减寿几年”

“不过”,霍泉宗忽然发笑,“这几日季大夫会有所不同,无需大惊小怪”

此难本为贵华而起,山鬼并无道谢之意。思忖番想起什么,眼中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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